徐母陪著笑臉,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,緊張的盯著對方手中的鑰匙。
見到這幕,遠處的婦人嗤笑一聲,也不急著出聲。
賤民就是賤民,一點規(guī)矩都不懂。
他們這些“體面人”,一眼就能看出,對方是索要辛苦費,只要給上一些費用,就能平安無事。
不過,看徐母這般模樣,顯然是什么都不懂。
“怎么?不打算犒勞下我們兄弟,連茶水都沒有?”
高個士兵冷笑一聲,將鑰匙在掌心輕輕一拋,有些不耐煩了。
他們都打算大發(fā)慈悲的放過這戶人家了,對方居然這么不上道?
“茶水?我……我家沒有茶,我,我這就去給兩位大人倒水。”
徐母面色一滯,連忙轉(zhuǎn)身朝屋內(nèi)走去,腳步有些慌亂。
茶葉這東西,她倒是聽說過,但是,老徐一家連肚子都填不飽,哪有錢買茶葉?
“蠢貨!”
見她這般模樣,高個士兵眉頭一皺,啐了一口,手掌一握,原本銹跡斑斑的鑰匙頓時發(fā)出一聲清脆的響動,斷成兩截。
徐母剛走進院里,身后仿若被什么砸了一下,回頭看去,只見得從后背掉落下來的是斷成兩截的鑰匙。
她怔在原地,心里陡然涌起一股寒意,望著兩個士兵若無其事離去的背影,喉嚨仿若被一只無形的手掌緊緊掐住,發(fā)不出任何聲響。
她實在無法理解,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,原本應(yīng)該保護這片區(qū)域安穩(wěn)的巡查士兵,會如此針對老徐家。
“喲,偷來的鑰匙都斷了啊?”
外面響起了婦人尖酸刻薄的聲音,語氣中帶著幾分幸災(zāi)樂禍。
“你做什么要這樣對待我家?”
徐母拾起斷鑰,情緒有些失控,顫抖的聲音中帶著一抹難掩的哽咽。
“你還有臉問?”
婦人臉色一沉,冷冷的瞪著她:“這種地方,也是你們這種賤民可以住進來的?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,呸!”
徐母身軀一震顫抖,淚水在眼眶中打轉(zhuǎn),她知道,流民的淚水沒有絲毫意義,但她還是忍不住感到心酸與憋屈。
這么多天以來,她不敢有絲毫松懈,白天奔波勞作,夜間忙好后就早早休息,生怕發(fā)出聲響吵到鄰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