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這片粗糲的土地,格格不入。
蘇錦辭被他看得有些喘不過氣,但她強迫自己挺直了單薄的背脊,迎著他審視的目光。
她知道,她不能露出一絲一毫的怯懦。
在這里,怯懦,就意味著任人宰割。
她深吸一口氣,風沙的味道灌入肺里,有些嗆。
“霍團隊,你好。”
她的聲音很清冷,像江南的泉水,在這呼嘯的風中,竟也異常清晰。
“我叫蘇錦辭。”
霍野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,只是眼神里的不耐煩又加重了幾分。
蘇錦辭頓了頓,看著他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,知道必須下猛藥。
她一字一句,清晰地投下了這枚重磅炸彈。
“是你法律文書上那位……已經‘病故’的妻子。”
話音落下的瞬間,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。
霍野那雙冰冷的眸子里,終于掀起了一絲波瀾。
“呵。”
“我妻子的墳頭草都快一人高了。”
他往前逼近一步,高大的身影瞬間籠罩了她,語氣里滿是毫不掩飾的嘲諷與鄙夷。
“你又是從哪個石頭縫里蹦出來的騙子?怎么,周家派你來的?嫌上次騙得不夠,還想來我這里訛一筆安葬費?”
他的話,像淬了毒的冰錐,字字句句都扎在蘇錦辭的心上。
羞辱,憤怒,委屈……
無數情緒瞬間涌上心頭,讓她的眼眶一陣發熱。
但她死死地咬住了嘴唇,將那股酸澀強行壓了下去。
哭,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。
她不能哭。
她抬起眼,那雙清亮的眸子在風沙中沒有絲毫退縮,反而因為憤怒而燃燒起兩簇小小的火焰。
她沒有與他爭辯,而是冷靜地將懷里的包袱放在地上,打開,從里面拿出那個被手帕包裹得整整齊齊的戶口本,以及她的身份證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