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們聊聊天?”許南雁暗自把心底的驚訝消化掉,解開了禁錮,又順手給他端來了一杯水。
凜羽看著恢復自由的手腕,居然有一絲遺憾的神情,抬手接過了水杯,放在了旁邊,沒有喝。
看樣子還有些拘謹。
許南雁坐到他旁邊的沙發位上,笑道:“別這么緊張。”
凜羽的臉瞬間爆紅。
許南雁非常努力才控制住自己想要作惡的手。
“我其實也幫不到你什么,但是我們可以聊聊天,放松點嘛。”
她現在真像一個哄騙良家少女的紈绔。
“好,向導小姐想了解什么?”凜羽的耳朵尖都紅得要滴血了,“我肯定什么都說。”
許南雁在內心大喊:男孩子出門在外,要提防我這樣的女人啊。
“你還是有點戒備心吧。”許南雁實話實說,“我們畢竟第一次見面,你什么都說,對你也不好。”
“哨兵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對向導要全身心的信任,不能有任何的隱瞞。”凜羽遲疑了一下,神情有幾分落寞,“我好像做不到,抱歉。”
許南雁發癢的手緊握成拳,不給自己動手的機會。
男孩子這么乖,可怎么行?
“不用抱歉,”許南雁都能想象到他如果真的碰到什么不懷好意的向導,會怎么欺負他了,“你要懂得保護自己。”
凜羽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,長長的羽睫微微顫動了幾下,攪得她心癢。
原書中,這座黑塔中的哨兵絕大多數都沒見過向導,見過的哨兵也都深受向導的迫害。
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:向導安撫哨兵基本上是通過或戲弄、或羞辱的手段實施的。
本來她是對此有些懷疑的,哪來這么多的恨意和厭惡,她接觸的哨兵都很不錯,但是看到凜羽,她對自己產生了質疑——
他太乖了,白白凈凈的,像個無害的面團,就連她都想揉一把。
想狠狠地欺負一下,最好是讓他眼角泛紅,含著淚珠,還像現在這樣全然的信賴一樣,求她多給予一些。
凜羽望著她,目光漸漸落在了剛剛被她碰過的手背,頗有些悵然地雙手交握,放在膝蓋上。
“我不是指責你,”許南雁瞅見他這么低落,趕緊解釋,“我就是給你一個建議。”
“嗯嗯,我知道。”凜羽轉頭看向她,努力笑著回應。
但是她卻覺得他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