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懷里被周時序抱著的周忘銘,被這陣仗嚇到,“哇”的一聲哭了出來,小小的身體在我丈夫懷里不停地顫抖。
周時序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,他將我往身后護了護,冷靜地對保安道:“把他請出去。”
陳銘奮力掙脫,像一條掙扎的瘋狗,竟然真的被他沖破了阻攔,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像是要將我的骨頭捏碎。
“蘇晚!你看著我!你怎么敢忘了他!”
“放手!”周時序立刻上前,毫不客氣地掰開他的手,將我重新拉回懷里,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拍撫著兒子的后背,輕聲安撫。
“陳先生,請你放尊重些,這是我的妻子。”他的聲音不大,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與冷意。
我從丈夫溫暖堅實的懷抱里探出頭,冷漠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。
三年前,他也是這樣抓著我的手,卻是為了把他那柔弱如菟絲花的初戀白月光林薇薇護在身后。
任由他的母親和姐姐對我辱罵、推搡。
“你這個占著茅坑不拉屎的女人!自己生不出孩子,還不準我們阿銘找別人嗎?”
“趕緊離婚!別耽誤我們陳家抱孫子!”
我永遠也忘不了,他母親尖利的手指戳著我的額頭,他姐姐猛地將我推下樓梯時
我回頭看向他,他眼中那抹為了保護林薇薇而閃過的不忍和最終的漠然。
我從樓梯上滾下去,身下一片黏膩的血紅。
我們的孩子,就在那天沒了。
而我,也早就在那天,連同那個無辜的孩子一起,死了心。
“陳銘,”我抽出被他抓得泛紅的手,臉上沒有一絲波瀾,“誰給你的臉,來這里大呼小叫?”
陳銘像是被我的冷漠刺痛,眼中滿是傷痛與不敢置信。
“晚晚,我知道錯了,你跟我回去好不好?我們重新開始”
“我們那個孩子,他也在天上看著我們,他一定也希望我們能”
“閉嘴!”我厲聲打斷他,胸口一陣翻涌的惡心與恨意,“你不配提那個孩子!”
他愣住了,呆呆地看著我,仿佛不認識我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