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有人在慢慢摸東西。
我輕手輕腳走過去,扒著門縫往里看,
只見妹妹坐在床邊,背對著我,
手里攥著她平時最愛的小熊布偶,
卻不是在玩,而是一下下摳布偶的眼睛,
動作慢悠悠的,透著股說不出的僵硬。
她嘴里還小聲嘟囔著,聲音輕得像蚊子叫,
我把耳朵貼得更近,才聽清她在說:
“爸爸今天又喝酒了”
“爸爸不吃花生的呀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,推開門喊她:
“盼娣!你怎么醒著?快躺下睡覺!”
妹妹聽見聲音,慢慢轉頭看我,
眼神還有點發直,手里還沒松開布偶,又接著說:
“姐姐,剛才爸爸進來了,他摸了我的頭。”
“可他手上有個疤我記得爸爸手上沒有疤的呀。”
我愣在原地,拉著她躺回床上,追問她
“爸爸什么時候進來的?”
她卻搖搖頭說記不清了,
只反復念叨,“爸爸跟平時不一樣。”
那晚上我再沒合過眼,滿腦子都是妹妹的話,
爸爸以前不怎么喝酒,只有逢年過節過節的時候才會來上幾口,
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,他每天都買酒回來,酒量也好像好了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