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著他們的面,我撥通了一個爛熟于心的號碼。
電話很快被接通,那邊傳來一個恭敬又急切的男聲:“小姐!您終于聯系我了!您還好嗎?”
這是我哥生前最信任的張律師。
哥哥出事后,舒桓將我囚禁起來,斷了我與外界的一切聯系,我很久沒和張律師通過話了。上一世,直到我死,這個電話都沒能打出去。
我看著舒桓和林晚晚瞬間驚疑不定的臉,一字一句,清晰地說道:“張律師,我哥留給我的東西,是時候拿回來了?!?/p>
舒桓的臉色猛地一變!
我哥宋氏集團的股份!他一直以為我不知道那份股權轉讓協議的存在!
我繼續說道:“另外,幫我準備一份訴訟函?!?/p>
“我要告舒桓,蓄意謀殺。”
我的話音落下,病房內死一般的寂靜。
舒桓那張英俊的臉,在短短幾秒內,從震驚、錯愕,轉變為一種被觸及逆鱗的暴怒。
“宋言,你敢!”他猛地撲過來,試圖搶奪我手中的手機,那眼神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。
我用盡全身力氣向后一縮,躲開了他的手,胸口的傷被牽動,疼得我冷汗直流。
可我的聲音,卻前所未有的冷靜和清晰。
“你看我敢不敢。”我將手機屏幕對著他,電話尚未掛斷,張律師的聲音清晰傳來:“小姐,我全都聽到了,我立刻帶人過來!”
舒桓的動作僵住了。
他大概從未想過,那個對他言聽計從,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的宋言,會真的反抗。
“蓄意謀殺,”我看著他,一字一頓地重復,“舒桓,是你親手把我推向失控的汽車,是你看著我流血不止,抱著別的女人轉身就走?!?/p>
“醫院門口的監控,肇事司機的口供,還有你扔下我就走的背影,這些都是證據?!?/p>
“你以為一張支票就能買我閉嘴?你把我當成什么了?”
這些話,像一把把尖刀,戳破了他高高在上的傲慢。舒桓的臉色由青轉白,額角青筋暴起,他死死地攥著拳,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因為我說的,全都是事實。
“桓哥”林晚晚嚇壞了,她扯著舒桓的衣袖,哭得更兇了,“姐姐她一定是瘋了,她怎么能這么說你我們不要理她,我們走好不好?”
她想故技重施,用眼淚把舒桓帶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