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是個女聲:“霜集公爵來找我借錢了,按計劃走?”
承淵想了想:“不能輕易借,得讓她付點代價。”
祝江沒心思聽這些,所有計劃都是圍著棠西轉的,以前她沒出現,他能按部就班,可現在她就在眼前,誰還管計劃的細枝末節。
他一口氣灌完藥水,轉身下樓,慢慢走到湖邊,卻沒敢下水。
隔著一段距離,他望著瀑布下的棠西。太遠了,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抬手時,指尖劃過手臂上的疤痕,糙得硌人。
那些實驗,日復一日的折磨,太多了。
他現在加在棠西身上的,連百分之一都不到。
最讓他恨到骨子里的,不是身體的疼,是精神上的凌虐。
他忘不了,她牽著步光的手,當著他的面,親步光的手背。
忘不了,她把從他身上剝下來的魚鱗,串成項鏈送給步光玩。
步光玩了兩天就膩了,當著他的面,用強腐蝕性的毒藥,把項鏈融成一灘水,然后淋在他剝了魚鱗的傷口上。
每次想起來,他都想把步光拖到棠西面前,一片片剮他的肉。
但現在不行,她還沒徹底記起和步光的那些事。
等她想起來了,他們會給她一份大禮。
雌主,等著吧,對你的報復,才剛開頭呢。
早上七點,祝江準時游到棠西身邊。
棠西察覺到動靜,猛地睜開眼,飛快壓下體內翻涌的力量。
她的頭發纏成一團亂麻,簪子也沒了。祝江從水里撈起簪子,重新給她挽好頭發,動作比昨天重了些。
然后是投喂魚肉。
祝江把魚肉切成片,裝在盤子里,一盤盤飄到她身邊,倒像是自助海鮮。
只是今天的魚肉,泛著層黑光。
棠西盯著魚肉,指尖蜷縮起來——這看起來像下了毒。
她遲遲不動,祝江也不繞彎子,坦白道:“直接喝你扛不住,我融進肉里了。這是另一種毒水,你當年讓我在里面泡了好幾個月。”
祝江在水里站定,和她平視,拿起一塊魚肉,遞到她嘴邊,聲音冷得像冰:“張嘴。”
棠西牙關咬得死緊,不肯動。
祝江給了她選擇:“要么自己吃,要么我嚼碎了喂你,選一個。”
棠西臉色本就蒼白,這下直接成了青灰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