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兒,棠西眼里閃過一絲光亮——未來好像也不全是絕望。
熬過這幾個獸夫的折磨,或許還有機會。
這天直到天黑,棠西都沒暈過去。
大概是因為她坐著石板,沒被吊起來,祝江動作也算輕柔,還喂了她不少魚肉。
以前為了減肥吃素,體質差得很。現在瘋狂吃肉,竟覺得體內的力量在慢慢漲,像當初喝了林影的血那樣。
想起林影,她忍不住抬頭望天——認識的人里,只有林影有能力追蹤她的假死。
棠西心里祈禱,林影啊,求求了,聽說她“死”了,好歹懷疑一下,查一查啊。
要是能被救出去,她回去把林影當祖宗供著。
晚上八點,祝江盯著腕表,十分緊張。
棠西也盯著那表,比祝江還緊張。
要是他的侵蝕之力沒被壓制,明天的日子絕對難熬。
可愛意這東西,太玄幻了,她控制不了。
何況,她是真的恨他。正因為清楚這份恨,才更忐忑。
八點零三分。
祝江渾身一顫,棠西也跟著抖了一下。
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,又抬頭看她,眼里先是閃過難以置信的驚喜,但隨即被恨意和渴望滋養的矛盾情緒淹沒,眸底蒙上一層水霧。
他驚覺,自己竟正在放棄準備好的酷刑,想從她這兒持續獲取滋養。
可他不需要!
兩百多年,無數雌性找上門,他從沒松過口。他早習慣了疼痛,習慣了孤獨。
他要的是復仇,是她痛徹心扉的懺悔,一次又一次,直到他徹底暢快。
可懺悔之后呢?
答案他想了很多年,只是一直不肯承認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。
八點零七分,祝江心臟猛地一縮,劇痛從四肢百骸涌來,像有無數針在扎。
他死死抓住棠西身下的石板,指腹用力,石板瞬間被捏碎一角。碎屑飛濺,棠西嚇得往后縮了縮。
祝江眉頭擰成死結,牙關咬得發響,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顫抖,額角青筋突突直跳。
他強撐著抬頭看她,卻發現她的目光落在身后的湖面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