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市面上一直有個說法,就算雌主不是全心投入,只要滋養有效,一個月兩三次也就夠了。
這種滋養還能累積。要是從二十歲就開始累積,到了四十歲,就算雌主不再管,之前二十年攢下的滋養,也能撐很久。
排除了這個可能,就只剩一種解釋——祝江用了什么隱秘方法壓制住了侵蝕之力。
要是能弄到這個辦法……
棠西猛地閉眼,趕緊掐斷這念頭。眼下,還是先逃出去最重要。
祝江躺在碎珊瑚上,不停地翻滾。帶棱角的珊瑚在他身上硌出一道又一道印子,可這點皮肉疼,跟身體里的劇痛比起來,根本不值一提。
一個小時后,祝江實在熬不住了。他不受控制地伸手去摳自己的魚鱗。
一聲痛吼炸開,一片鋒利的魚鱗被他硬生生扯了下來,連帶著血肉,在水里蕩開一片紅。這外部的劇痛,竟暫時壓過了體內的疼,讓他總算能喘口氣。
棠西這邊被水流沖了太久,陣法還在不停地攻擊,前兩日攢下的疲累一股腦涌上來,她覺得自己快扛不住了。
明明只要祝江肯放下復仇,接受她的滋養,他們兩個都不用受這份罪。可祝江這死心眼,非要把兩人都逼進這絕境里。
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長。
棠西看著祝江在水里把自己折騰得血肉模糊,也只能咬著牙,靠心里那點不服輸的火氣撐著,不敢暈過去。
就眼下這情況,她真怕自己暈了,就再也醒不過來。
祝江要是清醒著,總能保她不死。可現在,他自己都顧不上了。
祝江掙扎著翻身時,眼角余光瞥見棠西垂下了頭,眼看就要暈過去。
他頓時慌了,忍著渾身的劇痛往上游。才游了兩米,就再也動不了了——每擺一下尾巴,都像有千萬把刀在割他的肉。
可他得去看看棠西怎么樣了。
祝江拼命深呼吸,一次又一次,游兩米,停下來喘口氣,再游兩米……最后耗盡了所有力氣,總算游到水面,一把抱住了棠西。
他身后的水里,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。
棠西被這動靜驚醒,低頭就見祝江正抱著她的腿。更讓她心驚的是,她看見祝江身上那些點綴的珍珠掉了不少。
珍珠掉了的地方,露出一個個跟珍珠差不多大的圓疤。
那些疤是淡淡的暗紅色,一看就是舊傷,卻密密麻麻的,從脖子一直蔓延到腹部、背部,到處都是。
棠西心里咯噔一下——這些疤痕的位置,不正是那些珍珠原本在的地方嗎?
所以那些珍珠,是他用來遮疤的!
這些疤是哪來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