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穗還在試著將墊子往下扯扯,蕭縝山一樣傾了下來。
蕭縝寡言少語,佟穗也是安靜的性子,還在娘家的時候,她十天可能都說不上今天一天說的量。
這會兒蕭縝也沒跟她聊什么,佟穗的喉嚨卻不受控制地應(yīng)著他,有那么幾個瞬間,她真怕聲音傳到同院居住的蕭野或柳初耳中。
其實是她“做賊心虛”
,就她那性子,已經(jīng)刻意藏著了,怎么可能傳出那么遠?
她要是放得開不管天不管地,蕭縝反倒會收著,畢竟他也不想讓弟弟嫂子聽見自己屋里的動靜,可佟穗藏得很好,除非有人躲在北屋窗外才能聽見,蕭縝又怎么會克制?
他故意看著這姑娘著急又無可奈何,仗著夜色讓她看不見他眼中的劣與欲。
小墊子功成身退時,大半面都是shi的。
黎明時的雞鳴沒能叫醒佟穗,蕭縝伸過來的手把她弄醒了。
恍惚了一會兒,佟穗忽然記起今早該她與柳初做飯,立即將那只手撥了開去,逃也似的坐起來:“我要去做飯了。”
蕭縝知道,方才也是打算逗逗她,沒有真要來的意思。
屋里還黑著,蕭縝只穿著一條中褲下了地,摸到火折子點亮油燈。
昏黃的光暈無聲擴散到炕上,佟穗迅速穿好褲子,轉(zhuǎn)身對上男人強壯的xiong膛,她立即垂了眼,默不吭聲地穿鞋。
蕭縝走到炕沿前,撿起衣裳往身上披。
佟穗這才又看過來,一邊梳頭一邊問:“你不再睡會兒?”
蕭縝:“睡夠了,給你燒點熱水洗臉?”
佟穗:“涼水就行?!?/p>
蕭縝就去外面缸里舀了半盆進來。
佟穗洗臉時,他站在旁邊瞧著。
佟穗沒往上瞅,隨便擦擦手就往外去了。
上房三間屋都是黑的,但柳初剛好從堂屋走出來,瞧見佟穗,她柔聲道:“弟妹你先去灶房,我去柴房抱柴?!?/p>
佟穗:“一起吧?!?/p>
到處都是黑燈瞎火,她對蕭家也沒有那么熟悉,一個人走有點慌。
說實話,佟穗不信鬼怪,不怕山里的尋常小獸,唯獨怕人,那種不知道何時會突然冒出來的人,無論男女,怕他們因為饑餓而變得近似食人猛獸的眼神。
妯娌倆剛要穿過堂屋,蕭縝出來了,手里提著一盞燈。
他大步走過來,將燈交給佟穗,低聲道:“你們?nèi)ピ罘浚胰グ岵??!?/p>
說完人就走了。
佟穗下意識地望著他的背影。
柳初反應(yīng)過來,又意外又是笑:“二弟居然還挺會疼人?!?/p>
佟穗聽了,暗暗咬牙,真會疼人的話,他昨晚就不會折騰得那么狠,搬柴的舉動更像是一種補償。
“走吧?!?/p>